这几天我几乎没离开长腿女孩,二哥打过几次电话叫我出去玩,我都推掉了。为了稳住他,我顺手埋了个钩子,说最近在忙一个大项目,风险大,但要是成了,够我翻一倍身价。话说得不轻不重,像往水面撒了一把诱饵,鱼会不会咬钩不是重点,关键是它得先游过来。

二哥现在的日子,撑不起他左拥右抱的排场。他从正经的生活滑进幻觉里,像掉进棉花堆,四肢还在挣扎,脚下却没了地。说到底,他这副样子,我也脱不了干系。那五千块,我从没放在眼里。我要的是让他再落地一次,哪怕疼得清醒点也好。我预判到他唯一的搞钱方式,是从我这儿再捞一笔——但要想开这个口,他得先把旧账还清,这样,开口才显得顺理成章,甚至还有点“感情加深”的味道。这一环扣一环,他以为是自己在动手,其实早落在我布的线里。像个学走路的孩子,一步步踩在我画好的格子里——但我没打算拆穿他。

她约我出来时,只说想见我一面。我没多问,打车去了她那家藏在小巷尽头的小旅店。她已经在门口等我,素面朝天,穿了件旧牛仔外套,像是提前预判了我的路线,又像是不愿让我进她住的地方。我没让她多说,带她往不远处的公园走。沿途她没讲话,手一直揣在兜里,鞋带松了也没蹲下去系。我说:“你想说的事,现在能说了。”

她看着不远处的假山,语气有点含混:“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,这种角落挺适合说事。”我没搭话,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。她停顿了一下,转头看我,声音轻:“你说的事……我想试试。”但那眼神不是试探,是确认——她已经做好了。只是还留最后半步不说破。我没回答,偏头直视她的眼睛问:“你怕吗?”她苦笑:“怕也没用吧。我能选的,本来就不多。”

我望着干枯的人工湖,沉默了几秒,才开口:“我以前和前女友来过这边……那次爬上假山顶,还在湖里划过船。”“我们分开,不是因为不爱,是我不想让她卷进来。那时候我以为,放手能保全她。”我轻轻笑了一下,像在自嘲,也像在感慨:“后来才发现,是我高估了自己,也低估了现实。”声音不大,像在回忆,也像在试探什么。

我转头看了她一眼,继续道:“你可能觉得,我所谓的‘合作’,其实是利用你。”顿了一下,我看着她的侧脸,语气缓了些:“可我真没想伤害谁。”“只是现实这东西,磨久了人,就会变钩子。想钩住点什么,总得硬一点,不然什么都挂不住。”她没说话,只是看着湖面发了会呆,风吹起她几缕发丝,划过脸颊,我伸手帮她拨开。语气很轻,但每个字都落得很稳:“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出事。”

我顺手摸了摸斜挂的皮包,假装漫不经心地问:“你的外貌条件挺不错的,为什么不去那些高端场子,偏偏选了这种低端地方?你应该还有其他选择吧。”她轻声答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:“高端场子,付出的太多,我不想。”我直接从包里掏出三万块钱和一沓资料递给她。“按这上面的地址,去那个小区租一间房,最好是一楼,租期三个月。”我指了指资料上的出租信息,声音平静,“附近有家驾校,先去考个驾照。剩下的钱,买几件衣服。”资料里除了出租信息,还有驾校的地址和电话,以及几张衣服风格的样本。

一个凭空出现的人,总难免引起警觉。但她刚大学毕业,去考驾照,在驾校附近租房,显得合情合理,也能有效降低风险。我让她去考驾照,表面上是为了让她的行踪更合理、隐蔽。但这也是我的一种补偿——给她增加一个技能筹码,至少以后换条路,手里多一张牌。我顿了顿,补了一句:“这些你自己处理。我不会露面。”视线掠过她的侧脸,声音依旧平静,“那个小区我不能去,也不能和你一起出现——哪怕一次,被对手看见,计划就全毁了。”

走了一会儿,我低头看了看表,又看了眼天色,语气轻描淡写:“我走累了,要不找个宾馆歇会儿,也好安静点聊。”她的眼神顿了一下,明明只是短暂的闪躲,却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。我没有装傻,反倒笑了笑,语气放缓:“你别多想,我心里还装着前女友。对你,我没那个意思。”她愣了一下,脸微红,笑着说:“那……去我那儿小旅馆吧。”

长腿女孩住的小旅馆很破旧,房间目测也就八平米,勉强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桌子。桌子上摆着一台旧款惠普笔记本,屏幕边角有些磕痕,看起来用了不少时间。我扫了一眼,触景生情,笑了笑:“我高中毕业就不念了,后来就靠一台破笔记本,在网上捞钱,一个月也能搞到十万——听着离谱吧?”

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慢慢开口:“那你能教我赚钱吗?”我挑了下眉,语气不紧不慢:“我就算告诉你我是怎么搞钱的,你确定你学得会?赚钱这事儿,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,机会一闪就没了。”她咬了咬嘴唇,忽然半认真半玩笑地说:“那你做我师父吧。”我看着她,笑意淡了几分,只说:“考虑一下吧。”

她看我语气里有些推脱,眼神闪了一下,像是在掂量,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。“你先玩会儿电脑吧,我有点累了。”她随口说着,站起身,动作不快地拉开牛仔裤拉链,换上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质小背心,和一条刚盖过臀的超短裤。衣服简单,却暴露得刚刚好——像是家常打扮,也可能是精心挑过。

我盯着桌上的电脑,手还搁在鼠标上,却迟迟没有点开任何网页。余光掠过床上的她那双长腿在灯下泛着光,白得刺眼,静静躺在那里,不动声色地扰乱人心。她闭着眼,一动不动,呼吸匀称,看起来像是真的累了。我闭上眼,脑海里勾勒着她的轮廓,捕捉那些细微的动作和神情变化。她绝对不是因疲劳休息,也不是无脑地投怀送抱。或许她想来一场利益的交换,身体成了她最直接的筹码。这是她向我展示信任与示弱, 还是试探我的底线?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,她是让我选择!

我屏住呼吸把手轻轻平放在她额头上。她立刻睁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警觉。我装出一副无辜样,看着她,语气带着点关切:“我还以为你生病了……摸摸看是不是发烧了。”这话一语双关,她听懂了,也没拆穿。只是忍不住笑出声来,翻身坐起,白了我一眼:“我就那么没魅力吗?”

我没接她的话,只抬手把鼠标轻轻点了两下,电脑屏幕亮了起来。“我摸你不是因为你有没有魅力——是怕你真烧了,耽误正事。”她哼了一声,坐直了身子,手里抓着床头那只发圈,动作随意地把头发束了起来:“放心,我这人,最不怕发烧。”“你最好也别怕泼冷水。”我淡淡补了一句。她斜睨了我一眼:“你是不是从一开始,就挺会拿捏人?”我笑了笑,打开电脑:“先别管拿不拿捏,我教你点真本事。”

我用她的电脑,先循环播放着一首古典乐,声音不大不小,恰到好处。然后再登录了那个准备已久的网号。“这个是给你准备的。”我语气轻描淡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节奏,“号名、记录、好友列表都做过伪装,以后接触目标就用它。”我翻出一张空间里的风景照,下载到桌面,再点开。照片加载的同时,我的蛛网木马也悄无声息地植入进了她的电脑。没有提示、没有异常,一切静得像一滴水落进夜里。她就坐在一旁,看着屏幕发呆,眼里带着点新奇,却丝毫没有察觉。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手机,递给她:“号码是匿名的。以后钓到目标,就用这个联络。”

我从又包里掏出一个信封,里面有两张卡片和一个U盾,递给她。“这是我从特殊渠道搞来的身份资料,用不用,全看你想走多远。”我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按我计划,你用现在的身份完全没问题,可以全身而退。但如果你打算往更深处走,这套身份会让你更保险、更安全。”她接过信封,目光微微闪烁,似乎在权衡利弊,手指轻轻摩挲着边缘。“这事,最后怎么做由你决定。就算你选择了最坏的路,我也不会干涉。”

我站起身,把位置让给她:“你来坐,先熟悉一下。”我拍了拍椅背,语气轻得像风吹过水面。房间太小,我只好坐回那张单人床,顺势躺在她刚才的位置。她回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有些复杂。虽然这只是家廉价小旅店,但床单、被子和枕头,显然都是她自带的——干净柔软,还有股淡淡的香味。我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。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白了我一眼。我咳了一声,笑得有点心虚:“我真是有点累了。”

我学着她的样子闭上了眼睛,假装在睡觉,这回该换她做选择了。当我放下防备,她处于微妙的主导地位。她会如何选择?我闭着眼,等着她做出回应。她站起来,在屋里慢慢走了一圈,脚步很轻,像是在习惯空间,也像在释放情绪。最后她停在我床边,看了我一眼。“你不是说你心里还有别人吗?”她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丝不确定。我睁开眼,笑了一下:“是啊,所以我才躺这儿,不碰你”她没说话,只是回到了电脑前,把那张风景照拖进了垃圾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