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腿女孩的任务几乎已经完成,只差最后的收尾。我心里暗自盘算,既然机会难得,不如再布一手钩子,让局面更加精彩。我心里清楚,这任务难道不小,但正因为如此,才更能看出她的本事。我靠在椅背上,慢慢打字:“以你的魅力,你说……能不能让目标发一张特别的自拍给你?”电话那头,她在聊天框里停顿了一下,打了几个点点和问号:“真的能行吗?他……会发给我吗?”我心里微微一笑——她的不确定,正是我想要的信号。我敲下字:“正因为不确定,我才能看出你到底有多厉害。”
她回了句,带着一点试探:“你可真敢下赌注。”我屏息片刻,指尖在键盘上慢慢滑动:“不敢?你知道吗,你的稚嫩和好奇,其实正是你的武器。”她立马回:“稚嫩和好奇?听起来倒像你在自说自话。”我低声打字,带着几分威慑与鼓励:“你像一张白纸,他会想在上面涂鸦——你的诱惑力,就是让他每一步都以为是自己选择的秘诀。”她略微停顿,又发来:“那我就试试。”我靠回椅背,心里暗笑——几乎不可能的任务,却因此更有价值。我补充一句:“如果你做到了,说明你才有能力成为真正的棋手。”屏幕上,聊天框闪烁着她敲出的文字,每一次尝试都像暗中投下的小钩子。即便目标不发自拍,他每一次微小的反应,都在泄露底牌。过程本身,就是我最大的收获。
我如此安排,只为验证我的猜想——那些视频文件,或许并非玉罗刹所为,而是目标自己私密收集癖留下的痕迹。按我刻画的心理肖像,如果判断无误,他绝不会轻易发出自拍。即便最终妥协,也必然经过反复的心理挣扎,而不是毫无防备地上钩。我所做的一切,不过是在检验自己的预判。至于结果如何,我无所谓——付出与收获已等值,如果还有额外惊喜,那也只是锦上添花。
距离三人组轮番下手整整一个月,我去瞧了眼玉罗刹酒店门口那块风水石。远远望去,它依旧端正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可一俯身,裂缝里早被绿色洁厕液咬出了十几厘米深的溶洞,像暗病啃骨。我用指尖量了量宽度,转身去了五金店,买了根稍粗的铁楔子和一把大号铁锤,塞进一个黑色袋子里。
玄学的事,理应借助玄学。回到家,我先用六爻起卦,推算破那三合阵的时间。卦象给出的吉日就在明天。我犹豫了一下——会不会太仓促?可下一个吉日又远得令人心焦。下定决心后,我改用奇门遁甲排盘,细算吉时。凌晨一点——丑时,三奇得使,象征天降助力,行事畅通,尤宜隐秘行动。我搬出那个近二十斤重的大号铁锤,又从木盒取出三支檀香,默念片刻,点燃,插进家里的珐琅彩铜质香炉。烟雾缭绕,我看着香灰一点点下落。我并不信鬼神,但我见过太多巧合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——所谓天道。天道是什么?就是因果不虚,报应不爽——无论它来的早还是迟,终会落在该落的人头上。
我先打给发小阿迪,告诉他今晚有事,让他开摩托来接我。电话那头,阿迪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喊:“终于想起来叫我啦!我早就等着呢!”我皱了皱眉,语气放缓:“我不想让你参合太深。只是接我过去而已,明白吗?”阿迪笑着答:“放心吧,我知道分寸。”我轻轻应了一声:“好,准时。”我又拨通小江的电话:“凌晨一点,酒店门口办事,你在对面街等着。”怕他犹豫,我顺手加了一句:“我准备了一个红包,办得顺利就是你的。”电话那头一听,立刻来了精神:“红包啊?好,准时到位!”“今晚的事,得用力气,先做好准备。”电话那头应声:“知道了,准时到位!”我心里还是不放心,怕他掉链子,顺手先发了个几百块红包,让他心里踏实。
还差半小时到零点,我下了楼。小区门口,阿迪和那辆黑色摩托车已经融入夜色。我打了个招呼,顺便瞧了眼车牌,不见了,便随口说:“行啊,挺细心。”阿迪把黑色头盔递给我:“带上这个。”我们上车出发,摩托一路呼啸,直抵玉罗刹酒店对面。敲眼时间,刚好凌晨一点。小江的身影,却不见。我心里顿时有些恼火,赶紧打电话。街角的阴影里蹲着一个人,我叫他过来:“那辆摩托车就是我。”一个胖呼呼的身影立刻跑过来。我把黑色袋子递给他,低声交代:“酒店门口那块巨石,顺着裂缝插铁楔子,然后用锤子砸。看,这石头碎了,这红包就是你的。”
小江接过黑袋子,二话不说走向那块巨石。我扫了眼四下无人,示意阿迪等我会合,自己也带着黑头盔跟上去。他先砸了三下,巨石掉了一个角。再砸十几下,却纹丝不动。我立刻提醒他:“从正面那个‘德’字用力砸试试。”他抡起大锤,红色篆刻顿时坑洼不平,十几下之后,巨石终于沿楔子裂纹慢慢裂开一道缝,正好从“德”字的中心延展开去,碎石掉落在地。我见差不多,又让他继续插铁楔子。三五下后,裂缝彻底开裂,厚重的石块微微倾斜,整块石头已不再稳固。我说:“行了,把碎石捡起来放回巨石上。”端详了一下,确认风水石废了心里才松了口气,把红包递给胖子小江:“干得不错。工具你自己找地方处理了。”
我转身回到摩托车,阿迪等我上车,发动摩托的同时侧着脸问:“搞定了?”我点了点头:“差不多了。”阿迪咧嘴笑了一下:“你啊……总是干这种没法跟外人解释的事。”我盯着前方的夜路,没接茬。风声呼呼地灌进头盔,摩托在空旷的街道上呼啸而过。绕到第二条街口的时候,他忽然压低声音:“那块石头……真有那么邪门?”我侧目看他:“你信不信无所谓,反正我信它碍事。”阿迪笑了一声:“行,你信就行。”我没回答,只轻轻吐了口气。
过了几秒,他又开口:“你要真有啥大动作,用得着兄弟帮忙,就明说。别老让我在门口等风吹。”我看着前方的红灯,慢慢说:“你来搭把手够了,我知道你想替表姐出这口气,但有些事,做了就只能做到底。”阿迪沉默了片刻,笑了一下:“得,今晚算热身,下回可别光让我在外头吹风。”摩托拐进一条灯光稀薄的小路,他忽然补了一句:“不过你放心,我这人嘴紧,风往哪吹,我心里有数。”他话音刚落,摩托猛地提速,夜色和风声裹着路灯的光影,一起冲了过去,像要把刚才那句悄声话甩在身后。风呼啸而过,带着夜色的寒意贴在脸上。速度让思绪更清晰——这局子脏得很,有些账,必须自己去算,阿迪不能卷进来。身下摩托的震动和风声提醒我,该守住最后的界限,别让任何人被拖得太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