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,我再次调出玉罗刹小区门口的摄像头,注意到一个明显变化:小区物业不再松散,保安严密站岗,车辆进出全都登记。表面上,这似乎暗示小区受到了玉罗刹的直接掌控,但理性推演告诉我,物业本身不一定属于她。更可能的情况是,目标发现自己被误导,最初尝试通过人脉调查长腿女孩的信息,却未能如愿。最终,他选择加强物业和保安措施,让管理变得严密,而不必直接介入。这一变化提醒我,这一变化提醒我,玉罗刹的应变能力比我想象得更迅速——即便行动的主体是目标,她通过根深蒂固的人脉,仍在背后隐约操控局势。无论哪种可能,这一细节都提示我,局势比表面更复杂,每一个微小信号都值得谨慎解读。

我关闭掉监控画面,打开收集贷款信息的网站后台。上千条客户信息在光标下闪动,像一片密集的霓虹拼图。收集只是开始,真正的博弈从现在才算开启。我需要一个能撬动更大杠杆的合作方——最好是实力雄厚、业务遍布全国的公司。只有这样,我才能将这些信息的价值最大化,同时确保自己仍能掌控这场资本与信息的对冲游戏。

为什么是全国业务?很简单,地方公司像散兵游勇,本地势力盘根错节,人情世故像一张蛛网,你若扯动一根丝,就会牵出一片粘连。我不想被牵连在这种黏腻的网里。我需要干净、需要简单。全国性的公司不一样,他们的网络够大,资源够深,吞得下我手里的东西,也替我挡子弹。只有这种重量级玩家,才能在暗里和我站在同一条线,不问过程,只看结果。在国外,这种广告合作有成熟的规则:每带来一个客户,就能拿到佣金。国内却不同,模式尚未普及,贷款和保险公司只给内部员工变相提成。我要做的,我只需找到分公司经理,把客户信息交出去,让他的团队完成转化,然后给我结算。这种方式低调,不留痕迹,也是双方默契的利益交换。

三家公司被我锁定为潜在合作对象。我用一点手段,悄悄拿到了各自分公司经理的联系方式。屏幕上的名字像冷静排列的棋子,每一个都可能改变局势。第一家公司实力最强,总部在北方城市,全国有分支。沟通后,我几乎能感受到分公司经理的态度——他们专注于大额贷款,对小额贷款毫无兴趣,自然不会涉足我手里的信息,也不可能成为合作对象。这家公司因此不在我的选择范围内。另外两家公司,对小额的校园贷有明显兴趣,另外两家公司,从公开资料和我掌握的渠道来看,分公司布局分布合理,操作流程灵活,内部协调顺畅。我推演了一下,如果将信息交给他们,转化效率应该可观——他们既有资源,也有执行力,能够较好地完成我设定的操作。我心里迅速盘算:与他们合作,既有操作空间,也能保持低调,最重要的是操作方式可控。

我靠在椅背上,目光落在屏幕上闪动的客户信息。合作对象并不重要,真正的目标,是打击玉罗刹的生意。我的大学贷款计划,本质上是切玉罗刹的生意筋脉。每一所学校看似独立,背后却在和她的渠道暗暗较力,只有做到无声,才能让她来不及察觉。就在划分名单的时候,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:玉罗刹成功率最高的,不是综合大学,而是师范类学校。我曾思考过原因,现在答案逐渐清晰。师范生的路,本来就窄得像针眼。

学美术的长腿女孩,毕业即失业;再如阿沁,我那高中同学,师范英语专业出身,投遍招聘网站,最后盯上一家本地私立初中。结果呢?那学校的教务主任开口就要十万块“赞助费”,他最终没凑齐那十万块,回老家去了。我知道这里的门道:我们这一片,公立学校的教师编制从来不是凭实力争来的,都是教育口内部消化,留给关系户的指标。外人想插进去?先准备一条过硬的关系,再掏出三十万赞助费,还得看对方心情。现实冷得像铁皮,哪怕你笔试第一,面试也能让你输得连声都发不出。表面上,现在看起来好像变好了,但实际上,办事还是靠人情世故。只是,账面干净了,手段更体面了,背后的逻辑,一点没变。

校园里的小额欲望,总在角落里滋生——炫一件潮牌、撑一场场面,或者只是维持体面。缺钱,并非绝望,而是虚荣和压力的落差。玉罗刹懂这一点,她把这落差榨成生意,把借贷裹进“顺手一借”的糖衣。我不打算任由它蔓延。我的切口,是信息——按南北划界,拆成两条干净的线,分别接入两家目标公司。这样,它们彼此看不见,却都在替我蚕食她的利益链。手指轻敲桌面,我在脑中推演每一步——链路必须精密,标记必须干净。任何多余的重叠,都是自毁。

屏幕上的数据像被分割的棋盘,每一个区域都是潜在战场,每一次发送、每一次反馈,都将决定整局局势的走向。孤独感在胸口蔓延——没有盟友,只有冷静、精密的推演和孤独的等待。我几乎能听到脑海里低沉的声音:“不在于选择谁,而在于如何出手;分片出手,才能最大化打击效果。”最终,我将两部分信息发送出去,光标闪烁着等待确认,像棋子悬在半空。冷光下,我孤独地注视着局势缓缓展开,策略正在悄然推进,而我,只能静静等待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