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大爷在东北那旮旯江湖人称“五爷”——这名号,可不是街口炖大鹅的老铁们能随便叫得响的!您可别一听这名号就寻思他是拎着大绿棒子搁巷口撸串叫板的主儿,人家早些年,那可是军工大厂里搓坦克履带的硬茬子!
我大爷那叫一个贼!早年登记户口,笔尖一哆嗦——咔!年龄凭空涨了十好几!图啥?就图那退休金能早点儿揣兜儿!别人退休是等红头文件,他倒好,档案年龄刚到线,拎着茶缸子就堵人事科门去了,硬是撬开了病退的红章子!这哪是退休?这叫敌后穿插!
您以为这就完事儿了?嘿,五爷的江湖才刚开锣!前脚办了病退,后脚他就拽上我三姑父——那位开发商大佬,俩人对眼一碰,圈地运动整起!”打那儿起,五爷就成了工地上的铁血司令!起家就几十号老兄弟,裹着油亮的军大衣,蹲在冒白烟的寒风里啃冻硬实的馍;酒桌上谈项目,杯子一碰,半斤白酒开路!待到羽翼丰满时,麾下几百条精壮汉子,令旗所指,推土机开路,渣土车冲锋——整个工地就是他固若金汤的钢铁要塞,所向披靡!
而我从小对大爷印象最深的,不是他指点江山的样子,而是他抽我大表哥的时候——那场景比春晚还精彩:一根二指宽的牛皮带,硬生生给抽断了。我当时看呆了,只想问一句:“我哥这是咋练的如此皮糙肉厚?”后来大表哥“北漂”去了,我当时还寻思,这也算是逃离虎口,奔赴自由了。
但你真要说我大爷是个暴脾气,那就大错特错。他平时一脸憨笑,黑黑的皮肤、五短的身材,看着像个卖红薯的憨厚大叔,实际上人狠话不多,眼睛一眯,像鹰眼一样能把人盯出冷汗。就那种感觉吧,像是你小时候偷喝可乐,背后突然一阵凉意,然后一回头发现是你妈站那儿——差不多!
我爸常提起,我大爷自幼习武,功底深厚。然而在我成长过程中,却从未亲眼见他与人动手。他性情内敛,从不炫耀武力,只在拆迁工程遭遇棘手阻碍时,才被请出面斡旋。后来从“圈内”人士得知,大爷家早年留有案底。那时候方才理解,其威望与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,绝非虚名,而是经实践印证的切实存在。